慢半拍の哈士奇

＊此為《黑子的籃球》同人創作

＊CP：火神大我 X 黑子哲也

＊2017年黑子生日賀文

 

萬物萌芽的季節

 

　　手中的書又翻過一頁，黑子忍不住再次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，哲也二號從肩上的提籃探出頭，汪汪地叫了兩聲。

　　「才過了十分鐘而已，二號你別急。」

　　黑子安撫似的摸摸二號的頭：「火神君一定是有事耽擱了，我們再等等看吧。」

　　雖然已是三月下旬，空氣中仍帶著一絲絲寒意。黑子闔上書本，將目光轉向公園裡玩耍的小孩們，看他們在微冷的風中精神飽滿的奔跑笑鬧，追著小小的皮球玩得不亦樂乎，彷彿被這快樂的氣息感染似的，他輕輕地牽動了嘴角。

　　「火神君會不會昨晚興奮得睡不著覺，今天睡過頭了呢？跟籃球比賽前一天一樣。」

　　黑子注視著二號與自己相似的藍色大眼睛，彷若期待著牠的肯定。

　　「你覺得他會嗎？還是說其實失眠的只有我？」

　　狗兒嗷嗚地叫了一聲，似懂非懂的回望著藍髮少年。

 

　　又看著孩子們玩了一陣子球，正當黑子思索要不要打電話時，一輛腳踏車風馳電掣的飛奔過來，背後塵土四起，與車上少年火焰般的頭髮一同隨風飄揚。

　　「抱歉抱歉，我遲到了！」火神俐落的翻身下車，有些狼狽的跑到黑子等待的樹下。

　　「你等很久了吧？」

　　黑子搖了搖頭，說：「二號陪我一起等所以不要緊的，倒是火神君你不用趕成這樣的。」

　　他拿出一包面紙遞給火神。

　　­「先把汗擦乾吧，著涼感冒就糟了。」

　　「喔……喔謝啦！真的很對不起啊，黑子。」

　　看著對方有些粗魯的拿面紙往臉上抹，黑子悄悄的嘆了口氣。

 

一如既往的溫柔跟笨拙，令人感到安心呢。

 

　　「我剛剛很擔心火神君發生甚麼事了呢。」黑子微笑著說：「迷路了或是被綁架了之類的。」

　　「怎麼可能發生那種事嘛！」

　　火神有些尷尬的抓抓頭，語帶猶豫。

　　「就是……那個……我車騎到一半才發現我帶的是籃球不是便當，只好趕快衝回家拿……」

　　火神瞥了一眼黑子，發現對方正努力忍著笑，瞬間漲紅了臉：「啊啊啊不要笑啦！我出門太急了嘛！」

　　「所以說，火神君真的是籃球笨蛋呢。」

　　「笨蛋甚麼的才不是！」

 

　　黑子不理會火神的嚷嚷，逕自將二號放進了自己的車籃，不疾不徐地牽出腳踏車。

　　「今天不是去打球還真對火神君過意不去啊，改天再一起1 on 1吧。」

　　「喔…沒差啦，偶爾做些籃球以外的戶外活動也不錯。」

　　火神看著黑子安置好二號也坐定後，便跟著跨上了自己的腳踏車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。

　　「今天的天氣很好，我很期待啊！」

　　「嗯，好好享受吧。」

 

　　享受即將看到的春日景色，還有與你一起度過的時光。

 

 

 香草泡泡的季節

 

　　「話說，你怎麼突然有興致要騎腳踏車出來玩啊？」

　　配合黑子的速度，火神慢下了踩踏板的步調，微微偏頭問身後的搭檔。

　　「因為冰室前輩。」

　　「蛤？」火神露出了更加疑惑的表情：「跟辰也有甚麼關係啊？」

　　「火神君你忘了嗎？之前你說過與冰室前輩大冒險的故事。」

　　「大冒險……喔你是說我小時候跟辰也騎腳踏車去舊體育館拿籃球的事嗎？」

　　一提起美國的兒時回憶，火神的表情柔和了許多，開心的笑了出來：「哈哈，那真的是一次不得了的冒險，兩個小孩子瞞著大人騎了那麼遠的路，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好厲害啊！」

    「一起騎腳踏車的小旅行啊……」黑子小聲地說：「有點令人羨慕呢。」

    「嗯？你說甚麼？」

    黑子微弱的聲音消失在耳邊呼呼吹著的風聲中，火神有些詫異地回頭，卻只看見對方一臉平靜的微笑。他沉默了數秒，開口說道：「嘛，像這樣悠閒的在日本街頭騎腳踏車還是第一次，回去之後我也要跟辰也說，我跟我的搭檔在東京騎車探險呢！」

    「火神君……？」

    「你要好好跟上來啊！」

    火神咧嘴一笑，加快了腳下的速度，用宏亮的聲音喊著：「難得的小旅行要幹勁十足啊！黑子。」

    黑子愣了一秒，立刻追了上去。

    「我也正這麼打算呢。」

    車籃裡的二號感受到上升的車速，興奮的汪汪叫了起來。

 

　　他們一路騎過了百年歷史的石橋、古色古香的人形町、相撲部屋林立的兩國、風光明媚的隅田公園，還在TOKYO SKYTREE前停車拍了照。每到一個景點，黑子都會簡單說明當地的特色，火神像是發現新事物的孩子似的，興高采烈的東張西望。

　　「以前還覺得東京又擠又小，從來沒發現街道上藏了這麼多有趣的地方啊！」

　　火神愉快的說著，卻沒聽見任何回應。他疑惑地回頭，看見黑子在落後許多的地方，有些吃力的踩著踏板，他連忙掉轉車頭。

　　「黑子，你還好嗎？」

　　火神緊張的騎到黑子旁邊。

　　「抱歉啊，一得意忘形就騎太快了，沒注意到你跟不上。」

　　「沒…沒事的，只是騎太久了有點累。」黑子用微喘的聲音說：「我們到前面的商店街休息一下好嗎？」

　　「好！我們慢慢騎過去吧。」

 

　　幾口香甜的香草奶昔下肚，黑子頓時覺得消去了大半疲勞，雖然比不上Ｍ記的美味，但拿來解解饞還是很有效的。他坐在路邊的圍欄上，抬頭仰望題著「雷門」二字的巨大紅燈籠懸在古老建築的大門上，兩側還有風神與雷神，在灰色屋瓦與紅色門柱襯托下顯得威風凜凜。

　　他觀察著穿流不息的遊客來來去去，好不容易等到火神從擁擠的人群中回來，手上不出所料的抱滿食物，嘴巴也閒不下來的咬了個鯛魚燒。

　　「喏，我買了一些吃的回來。」火神在黑子身邊坐下，向他展示戰利品：「這裡有冰淇淋、菠蘿麵包、人形燒、仙貝、團子、炸饅頭……你想吃甚麼？」

　　　黑子沒有答話，只是吸著奶昔注視火神，看得對方忍不住問：「怎麼啦？很累、還是沒胃口？」

　　「不，我只是在想，你還真是能吃啊。」黑子笑笑，揚了揚手中的杯子。「我只要有香草奶昔就好了。」

　　「啊？那一丁點東西夠嗎？」火神一面說，一面又將一個南瓜饅頭塞進嘴裡，聲音含糊不清：「還有一段路才會到目的地喔。」

　　「嗯，我想保留胃口吃便當。」

　　黑子從欄杆上下來，說：「我體力回復得差不多了，難得來到淺草寺，進去參拜一下再出發吧。」

　　「淺草寺啊……」火神鼓著腮幫子端詳眼前的大門，說：「就是這棟紅紅的建築物嗎？」

　　「不是的，這只是表參道入口之門，正式名稱為『風雷神門』，進了門穿過你剛剛買東西的商店街就可以到本堂了。」

    黑子耐心的解釋：「淺草寺是東京都內最古老的寺廟，在江戶時代被德川家康指定為幕府的祈願所，我大概只知道這樣，詳細的內容可以再請教日向前輩。」

　　「呃……那倒是不用，我老是分不清德川甚麼跟那個甚麼信長的。」

 

　　他們並肩走到仲見世商店街，街道上是整齊劃一的招牌與熙來攘往的人潮，一字排開的店鋪裡擺滿了各式各樣充滿日本傳統風情的商品，扇子、小包、木雕、和服娃娃、木屐、小燈籠……等。

    火神看得正興起，一個閃神就不見了搭檔的蹤影。他慌張地四處找尋，忽然被人拍了拍肩膀，一回頭就被惡鬼的面具嚇得哇哇大叫，引起小小的騷動。

　　「火神君真的很膽小呢，明明是大白天。」

　　黑子卸下面具，似笑非笑的望著火神。

　　「誰叫你突然從背後嚇我嘛！我……我只是不太喜歡那張面具……」

　　火神有些顫抖的看了一眼猙獰的鬼臉，立刻別過頭去。黑子笑著拉住了他的手腕。

　　「火神君別怕，我帶你去寺廟裡收驚。」

 

 

 落櫻吹雪的季節

 

　　結束在淺草寺的參拜，火神與黑子再次踏上了他們的腳踏車之旅。黑子一面騎車，一面安慰著身邊臉色有些難看的夥伴：「火神君，請別那麼沮喪，只是一支籤而已。」

　　「那可是我第一次抽神籤啊，一抽就是大凶總覺得心裡發毛……」

　　「相傳淺草寺神籤多出凶，所以抽到凶算是常態吧。」黑子認真的說：「而且我們都把紙籤繫在鐵桿上了，就是與好運結緣的意思喔。」

　　火神半信半疑的看了黑子一眼。

　　「一定可以逢凶化吉的。」

　　黑子給了對方一個肯定的微笑：「如果還是很在意，我抽到吉的好運可以分一半給你。」

　　「運氣這種東西還能分一半給別人啊？又不是蛋糕。」

    火神不禁吐槽，看上去恢復了精神。

    「而且，要是你真的分給我，跟我變得一樣倒霉就糟了。」

　　「我無所謂的，兩個人一起倒霉總比一個人承受來得好。」

　　黑子堅定的看著火神，後者漸漸露出驚訝的表情。

　　「好搭檔不是就要有福同享，有難同當嗎？」

　　「你……」

　　火神抓抓頭，又搔搔臉，一時之間不知該接甚麼，頓了好幾秒才紅著臉說：「你呀，還是少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，怪害羞的……」

　　「會嗎？」黑子輕輕地說：「要是今天我們抽到的籤對調，火神君那麼溫柔，一定也會麼做的。」

　　「啊？！」火神歪著頭，喃喃自語：「不過好像也沒錯……」

　　「這樣有比較釋懷了嗎？」黑子說：「不然我打電話給綠間君，說火神君要求幫忙準備幸運物也不是不行。」

　　「才不要！就算運勢真的很差也不會跟那個奇怪的傢伙求助！」

 

　　談笑間，腳下的步調似乎也輕盈了起來，他們就這樣一路騎下去，終於抵達了今天的目的地。

　　「應該就是這裡了。」

    黑子望向前方人潮聚集處，說：「上野恩賜公園。」

　　「喔喔！就是你說有很多櫻花的地方嘛！」

　　火神看著遠處滿滿粉色的樹叢，語氣甚是振奮。

　　腳踏車停妥之後，二號甫一下車就高興得又叫又跳，直繞著火神打轉，把他嚇得半死，正要找黑子求救，卻發現對方不知何時已移動到一家咖啡廳前佇立。

　　「這家店很有質感嘛！」

　　火神欣賞著林蔭環繞的木製房屋，露天陽台的座位還能看見噴水景觀。他走到黑子身後，和他一起觀看櫥窗裡的甜點。

　　「春天是草莓限定的季節呢。」黑子指指冰櫃中擺設的蛋糕，上頭新鮮大顆的紅色果實散發著誘人的光澤。

　　「在這邊吃蛋糕配下午茶一定很棒。」黑子讚賞地說。

　　「確實是啊。」火神看著店內悠閒喝著咖啡的人們，好一會兒開口：「不過，我還是比較期待在櫻花樹下野餐呢！感覺會更有趣。」

　　「也是呢，這麼一說我肚子餓了。」黑子說：「我們趕快找個賞花的好位置吧。」

 

　　假日的公園遊人如織，櫻花樹下早已坐滿了賞花的人們，或坐或臥，享用美味的餐點或甜美的午睡。火神與黑子騎著腳踏車在公園四處繞繞，尋找著理想的野餐地點，沿途經過鳥居、神社、動物園、販售炒麵和糖葫蘆的攤販，到處可見攜老扶幼的一家人、成群結隊的年輕人或是手牽手散步的情侶，共通點是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自在而愉悅的笑容。

　　途中經過一條兩側長滿櫻花樹的步道時，恰巧吹來了一陣風，頓時粉白的花瓣漫天飛舞，像捎來春消息的精靈，優雅而柔軟的在空中旋轉、飛翔、舞動，最終輕輕巧巧的掉落在人們的頭上、臉頰、肩膀、手心。

　　「火神君你看，好像下雪一樣呢。」

　　黑子拍落髮梢的櫻花花瓣，看到火神被粉色雪花沾滿了全身，露出又是驚奇、又是興奮的笑容時，他也跟著笑了起來。

　　「是啊，真的很美，沒看過這麼多櫻花樹聚在一起」

　　看火神一臉陶醉的仰望搖曳的櫻花樹，黑子出聲提醒：「櫻花精靈都到火神君的鼻子上歡迎你了。」

　　「欸？！」，

　　火神小心的取下黏在鼻尖上的花瓣，放在手心專注地凝視著：「這個…小小、軟軟的，像魔法一樣不可思議啊。」

 

　　好溫柔的眼神。黑子默默地想著，注視了他好一陣子，才慢悠悠的說：「火神君在日本住這麼多年，看到櫻花居然還這樣大驚小怪的。」

　　「呃？因為…因為平常都沒甚麼注意嘛！」火神難為情的抓抓頭，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：「以前覺得花就是花，要不是你特別說要來賞花，我應該不會發現可以這樣欣賞櫻花。」

　　黑子吁了口長長的氣，說：「所以說，火神君真的是只看得見籃球的笨蛋呢。」

　　「黑子你就別再拿那個詞取笑我了！」

　　火神指向前方，說：「那邊好像有個湖耶，我們午飯就在那邊吃怎麼樣？」

 

　　兩人一狗在看得見不忍池景色的草地上坐了下來，黑子打開火神遞過來的飯盒，豐盛的菜色整齊地擺放著，夾起一塊玉子燒放入口中，恰到好處的甜度與香氣從舌尖擴散開來，不禁稱讚：「火神君的料理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吃，我剛剛沒有在淺草寺吃東西是對的。」

　　「那是你吃太少了。」

　　火神已迅速解決完手上的飯盒，正在拆開一個特大號的飯糰，狼吞虎嚥起來。黑子打開自己帶來的保溫瓶，倒了一杯麥茶遞過去。

 

　　春日的午後，陽光溫暖卻不刺眼的照耀粉紅色的花海，映照出深粉淺粉的漸層。酒足飯飽的火神往後一躺，直直地望著上方的櫻花樹，過不多時即發出輕微的鼾聲。靜不下來的二號靈活的在草地上打滾、追蝴蝶，偶爾跑到看書的黑子身邊磨蹭一番，自娛自樂玩得精疲力盡，最後便依偎著火神龐大的身軀打起盹來。

　　不知過了多久，黑子從書中抬起頭來，深深吸了一口氣，淡雅的花香撲鼻而來。他轉頭看著仍在呼呼大睡的火神，枝葉的光影在熟睡的臉上跳躍著，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輕撫那叢深紅的瀏海。

 

    能和你一起沐浴在帶著櫻花香的春風裡真是太好了。

 

    黑子溫柔的瞇起了眼，輕輕摩擦著掌心裡粗糙卻帶著溫度的髮絲，乾草般舒服的觸感令他戀戀不捨。突然間，火神的頭稍微動了一下，當黑子正猶豫著該不該收回手時，對方含糊不清的說起夢話：「嗯……再來一場……黑子…要贏啊……嘿嘿……」

    看樣子是還在睡夢中呢。黑子放心的繼續搓揉呼呼大睡的籃球笨蛋額前紅毛，微笑的嘆了口氣。

    「我就在你旁邊呢，火神君。」

    啊，要是我此刻的心情，可以這樣一絲絲傳進你的腦海裡就更好了。

 

 

 酸甜滋味的季節

 

    「那麼，也差不多該離開了吧。」火神說：「趁著天色還亮，早點騎回去比較安全。」

    「也是呢。」

    隨著火神牽著腳踏車緩緩步出草坪，黑子不由得又回頭望向那一棵棵恣意吐放夢幻粉色的櫻花樹，在不忍池澄澈如鏡的湖面上映出清晰的倒影，輕聲說：「如果可以再待久一點……」

    火神停下腳步，呼喚著：「黑子，怎麼了嗎？」

    「來了。」

    黑子趕上去，用帶著惋惜的口氣說：「有機會的話也想看看夜櫻呢。」

    「聽說晚上的時候，這裡會點起一千多盞燈籠喔。」

    「那麼多嗎？！」

    火神吃驚的張大眼，環視遼闊的公園，躍躍欲試的笑容再次綻開於臉上。

    「那下次有機會再挑戰燈光下的上野恩賜吧，黑子。」

    「嗯，一定會很壯觀的。」

    最後一句黑子聲如蚊蚋，只說給自己聽。

    「和火神君一起。」

   

    回程差不多才騎了三分之一，黑子的腳踏車突然出了點狀況，兩人只好在路邊停下，手忙腳亂了一陣才發現是無法調整的脫鍊。

    黑子有些苦惱的皺起了眉頭：「真糟糕啊，現在去找車行處理可能會趕不上和奶奶約好的晚餐。」

    他抬頭向火神投以求助的眼神。

    「看來我只好去最近的車站搭車了，可以麻煩火神君幫忙我把腳踏車牽過去嗎？」

    火神看了看他，又看了看歪在人行道上的腳踏車，說：「我直接把你載回家就好了吧？這輛車明天我再過來找人處理。」

    「咦？」

    黑子有些訝異的望著火神，一股無以名狀的感動襲上了心頭。

    為什麼這個人總是如此體貼呢？明明外表是那樣的粗曠。黑子一向不是憧憬少女漫畫情節的人，但想著承載兩個人的腳踏車在黃昏天空下奔馳的場景，輕按胸口之時深深感受到了心臟劇烈的撞擊聲。

    他頓了半晌，才緩緩開口說：「距離騎回家還有好一段路，讓火神君載我這麼長的路有些不放心呢。」

    「喂你甚麼意思啊！」火神忿忿不平地嚷著。

    「反正你小小隻的，也沒甚麼存在感，載起來很輕鬆。」

    「被你這樣說不知道該高興還是生氣呢。」

    黑子的目光瞬間帶著些微寒意。

    「幹嘛啦！我是說你坐在後座不會影響我的意思嘛……」

    火神將壞掉的腳踏車停好，跳上自己的車，眼神直視前方，右手比了比後座。

    「算了，你就趕快坐上來吧。」

    雖然心裡明白日本道路交通法中規定腳踏車雙載是違法的，即使自己存在感微薄，可能暫時不會被交通警察發現，長距離的路程還是令人無法不擔憂，但看著對方認真又帶點害羞的表情，加上自己的一點私心，黑子在凝視著火神數秒後，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容，說：「謝謝你，火神君，不過別忘了還有一名乘客喔。」

    哲也二號回應似的叫了兩聲，一蹦一跳的奔到火神腳邊，嚇得他差點沒從座椅上掉下來。

    「放心吧，我會讓二號乖乖的。」

    黑子坐上後座，拉開外套將二號安置好，雙手輕輕拉著火神的衣襬，說：「我坐穩了，出發吧。」

    火神沒有立刻動作。他遲疑了一會兒，把黑子的手拉到自己腰上，支支吾吾的說：「那個……這樣雖然有點彆扭，可是那個甚麼……你要是掉下去我可能會沒發現……」

    「你不好好抓著，我會擔心。」

    黑子吃了一驚，抬頭一看才發現前座的人耳根已紅成一片，自己的臉頰也跟著發燙起來。他小心翼翼的環住火神健壯的腰身，感覺到對方微微顫了一下，微妙的氣氛的在他們之間渲染開來。

    「那……出發囉。」火神的聲音藏不住緊張。

    「嗯。」黑子小小聲地應答。

 

    進入春季之後，日落時分漸漸往後移，鄰近傍晚六點，夕陽已經接近地平線，即將迎來所謂的分身之時，暮色將大地染成一片美麗的紅橙。

    坐在腳踏車後座閒適的觀賞著風景，黑子感覺心裡被填得滿滿的，被迎面而來的春風、電影般一幕幕流動的景物、還有快要滿溢出胸口的炙熱，彷彿置身小說中的青春場景令人心馳神迷。

    黑子不認為自己是個多愁善感的文藝青年，但面對此情此景，詩一般的浪漫情懷如泉水般不斷湧上心頭，多希望這條道路一直延伸下去，夕陽永遠停留在遠山的邊緣，讓時間凝結在這一刻的永恆。

    他著迷的看著眼前幾乎和晚霞融為一體的火紅色頭髮，伸手可及的距離看上去卻又遙不可及。總是陪伴在彼此身邊，分享著打球的喜怒哀樂，偶爾任性的撒嬌也都會被對方無條件包容，卻遲遲未有更進一步的擁抱，那顆腦袋除了籃球之外，究竟有沒有多留一個專屬的位置給傳球的人呢？黑子不敢肯定，也不想逼問總是笨拙又溫柔笑著的傢伙，可以確定的是他想好好珍藏此刻相依的體溫。

    他悄悄將頭靠在厚實的背上，夾在中間的二號發出舒適的嗚咽。

    「突然想吃草莓蛋糕了呢。」

    「啊？突然之間說些甚麼呢？」

    「火神君請做給我吃。」

    「蛤?!」

    火神抓了抓頭，有些困擾的樣子讓黑子忘情的笑出來。

    「……應該不難吧，改天去超市買些草莓回來試做看看好了。」

 

     絢麗的晚霞隨著夜幕低垂而漸黯淡，然而櫻花枝頭與少年心頭，春意正濃。

 

-END

 

 

後記

    黑子生日快樂！

    拼拼湊湊總算在黑子生日前寫完這篇了，果然人就是要設定死線才會認真完成任務啊~第一次嘗試融合三次元旅遊景點的同人文，文中提到的地方我其實都沒去過，有錯誤請不吝指出XD

    非常喜歡官方輕旅行的周邊商品圖，把小旅行的小確幸表現得很到位，於是在等飛機的漫長時間裡腦補了這系列的出遊短篇，讓喜愛的角色們暢遊我嚮往的日本知名景點，有餘裕的話希望可以把剩下的夏秋冬三章順利完成，暫且當作今年的目標吧！(握拳)

    感謝閱讀到這裡的你，新年快樂！

葉月